今天早上必须早起,因为要参加印加圣谷的一日游。旅社工作人员来接我时,我还没来得及吃完早餐。幸好我事先准备好了水、雨衣和一些零食。
步行几分钟后,来到了一辆中型面包车旁,便上车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。旁边坐了一位名叫Enrique的老先生。他正带着儿子从巴西来秘鲁旅游。Enrique非常热情,虽然不会说英语,但他用缓慢清晰的西班牙语给我讲述了他一生的经历,让我略能听懂。
Enrique是土生土长的秘鲁人,在首都利马长大。大学毕业后,去了巴西圣保罗发展,在建筑行业打拼了三十多年,如今已是建筑公司的一位主管。他娶了一位当地的巴西意大利裔妻子,并育两子。他告诉我他一直思念故土,所以这次带着大儿子Italo回来游览祖国。他们父子俩讲话时,Enrique跟Italo讲西班牙语,儿子能听懂西语却不太会说,只能用葡萄牙语回复。Enrique说他自己讲葡萄牙语时也带有口音,不够地道,一听就知道不是巴西本地人。
我们来到第一个景点——皮萨克1,是一座坐落在山上的古印加遗址。山坡上展现着典型的宽敞印加梯田和当地的草房。我们参观了这些由草叶、石头和木头建造的房屋。草制的屋顶不仅能让房子隐藏在山间,还能排出屋内的烟雾,这样居民们可以在屋里生火,避免被敌人发现踪迹。
导游为我们详细讲解了印加梯田的用途。梯田上下部的气候差异较大,上部比下部要高出几百米,温度相差5-7°C。因此,梯田上下可以种植不同的庄稼,如五十多种土豆和十来种藜麦。此外,印加梯田还具有灌溉功能。在雨季能排出多余的水,而在旱季,上部储存的水可以来灌溉下部。
我们在皮萨克转了几圈,拍了些照片,突然间下起了大雨。我们匆忙躲进草房避雨,等雨势稍缓后,再赶回面包车上。
离开皮萨克后,我们来到下一个目的地,一家宝石店。我心里想怎么才去一个景点就开始催促购物呢?店员向我们展示了各种五彩斑斓的宝石,包括绿松石2、紫水晶3、珍珠母4等等。我对宝石不感兴趣,即便再漂亮也无意购买。
无聊,与旅行团中的其他游客聊了起来,认识了两位在加拿大温哥华上大学的台湾姑娘。她们正值寒假,一起来秘鲁旅行,对购物也同样不感兴趣。我还和Italo聊了一会儿,虽然他不会说西班牙语,但他正在努力学英语。我们聊了一些关于美食的话题,我表达对巴西烤肉5的喜爱,尤其是巴西特色的牛肉里脊Picanha,他也表示赞叹。Italo正好在大学攻读营养学本科,我们讨论了些关于宏量营养素的话题。我给他展示了我记录的食物计算表,请专业人士评价我的饮食习惯。
之后,我们来到了乌鲁班巴6小镇的一家自助餐馆,品尝各种当地美食。餐厅户外绿树成荫,环境宜人。我与Enrique父子和一位丹麦女士在露台同桌吃饭。这位女士在一家慈善基金会工作,主要负责培训女犯人织制衣物,帮助她们出狱后掌握一技之长,顺利重返社会(很有北欧风格)。由于Enrique不会讲英语,丹麦女士又不会说西语,我便充当起翻译,忙着帮助双方交流,反而没能好好享受这顿丰盛的午餐。
午饭后,我们乘车来到奥扬泰坦博7,这座位于山脚的小镇是前往马丘比丘的火车起点。小镇遍布红瓦房屋,周围环绕着壮丽的山脉。在其中一座山上有古老的印加堡垒遗址,这里曾是最后一位印加皇帝与西班牙征服者作战时期的驻扎地。
我们沿着石阶登上山顶,俯瞰云雾从对面山峰缓缓升起,景色宁静而幽美。对面的山峰有一部分形状像羊驼的岩体,每年冬至(南半球为6月21日)时,阳光会照亮羊驼的“脸”,同时也照亮山坡上刻有印加造世神维拉科查8面像的石头。这展示了古代印加人对太阳和冬夏至的崇拜之情。
山上为什么会有如此众多的堡垒、寺庙和浴场等建筑呢?印加帝国向周围附庸国征收劳动税,各地政府必须派遣人员前往首都库斯科参与建设。虽然留下很多古迹,但印加帝国的历史并不算长。帝国始于1438年,但不到百年就被西班牙人征服了。由于印加人没有文字记载,相较于玛雅文化和阿兹克文化,历史学家对印加文化了解比较有限,主要依靠考古学来研究这个古老文明。
我们回库斯科的路上在钦切罗9小镇停留,参观一家针织厂,并购物。员工向我们解释羊驼毛的染色过程:他们使用各种植物作为染料,如紫玉米制作紫色染料,仙人掌制作红色染料。店里还养着许多可爱的小豚鼠,不过店员告诉我们它们最终会成为食物。
我看中了一个小羊驼娃娃,决定要买下来作纪念。临走时,我向员工出价20块秘鲁币,比原价低了一半。员工立刻答应了,使得我心里有点后悔,没有再讨低一点的价。结账时,我顺便帮那位台湾姑娘买一条围巾,几轮讨价还价,店员仍不肯降价。于是我直接在员工眼前挥了挥30块秘鲁币的钞票,做出要离开的样子,对方才默默接受。这是谈判的一个技巧:当对方看到钱就在眼前,往往容易软化态度。
回到库斯科,我们在武器广场附近下车。与新认识的旅伴们交换联系方式后道别。晚上我尝试了旅舍的烧烤晚餐,有烤肉、啤酒和炸大蕉片。可惜味道一般。饭后却感到肚子有点不舒服,让我警惕起来。后天就要开始印加徒步旅行,可不能像上次在科尔卡峡谷那样耽误事情